喵灯，有私设
“大家好啊喵，喵梦我今天来RiNG咯~”
偶尔会去RiNG租场地练鼓的喵梦如平常一样在练鼓之后掏出手机开始录视频。一般来说，人们对香汗淋漓又非常努力的帅气的乐队美少女总是会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或是一丝怜爱，而这些通通能让老头和死肥宅爆金币，就算不能，也能变成个播放量转化为自己的流量——美妆博主Youtuber喵梦亲的赚钱心得。只是今天，视频背景中出现的一抹紫发，让喵梦放弃了今天的视频录制。
高松灯。
今天自己大概是撞了大运了。喵梦想着。丰川祥子前乐队的主唱，容貌上和自己八分相似，但似乎不是很擅常社交，反而和现在乐队里的那个吉他手点像。调查过Crychic的喵梦自然看到了当年的照片和影像，并对当年那个乐队感到了一丝好奇。
“喵梦亲？灯等下，我可以去打个招呼么？”正当喵时不知道如何和灯扯上关系的时候，反而是灯身边的粉毛少女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自自己冲过来，“果然是喵……啊，是在直播么……看到自己手上的手机。粉毛立刻表现出一副不安的模样。
“没事哦，是录视频，而且已经录完啦、妹妹你知道我？”喵梦倒也并不介意，毕竟猎物自己送上门来比一期可能没什么人看的视频好多了。
“是的！我是喵梦亲的粉丝哦，啊对了，能给我签个名么？”爱音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签字笔和色纸。
“这样啊……当然可以哦。”喵梦爽快地接过爱音递来的签字笔，一边在色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一边用眼角打粉毛旁边如雕塑般的少女。和情报差不多，是个不接长社交的小妹妹呢。喵梦这样想着，把签好的色纸递给爱音，顺便问了一句：“两位妹妹来这里做什么呢？”
“我们是来练习啦……姑且我算是个吉他，而她是主唱和作词哦。”爱音拍了拍自己的吉他包，然后似乎注意到了自己冷落了灯太久，主动把灯拉入了话题。
“啊……嗯……我姑且是……作词……”突然被拉进话题的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憋了半天，怯生生地挤出一句话。
“嗯嗯，了解啦。说起来，姐姐我有一些问题想问这边的……”嘀梦说到一半是刚想喊出灯的名字，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应该知道才正常。于是到嘴边的灯生生打住，一双媚眼下意识地盯着灯和爱音，试图从两人的反应上看出自己是否露馅，不过好在两人都没有太大的反应，灯把这样盯人理解成了询问。“我是高松灯……”
“那么Tomori，有些问题我想问你一下，可以么？”说完这句，喵梦又輕上前一步，在灯的耳边用只有灯才能听到的有声音说：“是关于丰川祥子的。”
听到这个名字的灯瞳孔收缩，但因为爱音在边上，灯还是奋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感和动摇，点了点头答应了喵梦。
“诶，两位在说什么呢~”这回是被冷落的爱音有小情绪了。不安抚好自己的粉丝可不行啊，何况还是灯的朋友。这样想着的喵梦及时打了个哈哈：“我是想问问Tomori是不是有去过xx，上次拍视频检查素材的时候见到了，而且……喵梦走到到灯旁边，微微弯下腰让自己的脸和灯的并排，“说不定我还是灯的姐姐呢？”
平时爱音不会把这两个人放在一起，毕竟对爱音来说这两位甚至不是同一个次元的存在。但当这两个真的站在一起的时候爱音才发现这两个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虽然内在是两个极端就是了。
“那……之后再联系……”交换了Line后，灯只留下了这样一句话就没再多说什么。而喵梦一脸苦笑地被爱音纠缠着。
…………
……
“要什么自己点吧，今天姐姐请客。”
收到了来自喵梦的Line，周六下午的家庭餐厅，喵梦和灯在家庭餐厅里最不会被打扰到的角落相对而坐。
“祥子……还好么……”灯无视了喵梦的客套，单刀直入地问。
“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喵梦倒也没有太过惊讶，只是服务员在这时候向两位递上了冰水，喵梦顺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之后才慢悠悠地说，“丰川啊……除了天天让我加练以外，都挺好的。”
“加练？”
“……嗯，我们现在是一个乐队的，里面可能还有别的你熟悉的人，Tomori你想知道的话可以告诉你，不过相对的，告诉我关于丰川的事情。还有这些消息禁上外传，包括你的朋友们，能做到么？”
“能。”灯毫不犹豫。
“那好，姐姐相信你。”喵梦掏出手机把五个唯一一张合照打开，展示在灯面前，“你自己看吧，虽然有面罩，但你认得出来吧”
两个非常熟悉的身影，两个有点熟悉的身影，还有一个已经在面前的身影。
“Saki……”灯的之间无意识地轻轻触碰着画面中带着面罩的祥子。
“那么接下来就是正题了，”慵懒的大貓露出了自己的利爪，“你们当时的乐队，Crychic，为什么会解散？”
“为什么你会知道……”
“我调查了我们乐队里的其他所有人，”感受到了灯的防备，喵梦微微将身子向后靠，然后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丰川突然联系我要我加入乐队，虽然我很感激她给我这样一个机会，但是加入与否不是只靠她一个人吹就能决定的。所以我自己去调查了剩下的乐队成员。”
“这样……不过关于Crychic解散的事情，我不知道……”，灯闭上了双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双目再次张开，眼里满是落寞和悲伤，“大概是我的错吧，要是我再和大家一起更努力地练习，说不定就……”
喔？這就很有意思了。喵梦不动声色地接着问道，“以前的祥子是什么样的呢？”
“祥子……很温柔，我很喜欢她，偶尔会有很是生活常识的时候，但是……”
原来如此。
情报1，丰川祥子之前在月之森。一所标准的大小姐学校。
情报2，丰川祥子现在很缺钱。
情报3，丰川祥子过去没有生活常识。相反地，很有大小姐气质，或者说，能把很便宜的衣服穿出很贵的感觉。
情报4，丰川祥子的键盘很好，应该是小时候受过很好的教育。
原来如此，我懂了。
丰川祥子，不要看我喵梦亲的情报网！
喵梦心情大好，但是看到面前的灯，又没由来地有一丝心疼。
毫无疑问，祐天寺喵梦是一个功利主义者，但她却不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功利主义者用最短最快损失最小的方法达成自己的目的，但如果因此伤害了其他人，喵梦自认自己做不到没有一丝负罪感。
真是的……我还是真是个无聊的女人……喵梦在心底叹了口气：“想和丰川和好么？哦不对，你们的关系也算不上破裂……”
“想！”灯抬起头，目光里满是坚毅。
喵梦低头，让刘海遮住了眼睛。
沉默半晌，喵梦重新抬起头，脸上没有笑意，满满都是认真：“那好，姐姐来安排。不过有一点，就算是在学校里，也不要和丰川打招呼，更不要跟她提起这次对话。”
“嗯。”灯点头。
“那么交易成立。啊啊~”此时服务员恰好送上了两人点的餐，喵梦看着服务员给两人递上的套餐轻轻发出一声感叹，“为了妹妹，姐姐我也要拼一把了呢。”
“拜托了……喵梦姐……”
咣当。
突如其来的姐姐称呼让喵梦惊讶的连勺子都忘了拿。而且……姐姐啊……这个称呼让喵梦有些恍惚。虽然经常自称姐姐或者在乐队的练习中听到那块木头喊丰川姐姐，但是实际上被眼前这个容貌和自己有八成相似、性格和自己完全相反的孩子喊姐姐，还是让喵梦沉默了许久。
“嗯，交给我吧，灯。”喵梦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模样，认真回答。
随后两人很有默契地避开了这个话题，喵梦聊起了自己在出门拍素材以及剪视频时遇到的各种趣事和苦差事，而灯作为倾听者，时不时附和两句，倒也其乐融融。
…………
……
几天之后，灯收到了来自喵梦的一个包裹。
一顶假发，一张门票，以及一张便笺，上面写着“收到之后给我打Line电话”。
灯照做。喵梦很快接起。
“东西收到了？”
“嗯。”
“那好，时间没问题吧。”
“没问题的。”
“这是关系者席位，到时候记得戴上假发和帽子，还有衣服也别穿现在的制服和会让你认识的人认出来的私服。姑且我跟她们说的是‘我的朋友’，所以还请千万不要暴露自己。结束之后不要走我会去找你的。”
否则的话丰川大概真的会把我杀了。喵梦默默在心底补上了一句。
…………
……
Live当天，灯按照喵梦的需求，戴好假发无副武装地出现在关系者席位上——不得不说喵梦做事确实十分周到，灯只是在路口拿出了那张喵梦寄来的票，一路几乎没有说一句话，就被工作人员带到了自己的位置，而且这个位置无论是隐蔽性还是到舞台的距离都让人挑不出什么差错。
随着灯光变暗，乐队成员出现，一个个熟悉的身影站上舞台。舞台上的祥子和印表中的完全不同——如果说自己认识的祥子是白百合，那么现在舞台上的Oblivionis就是是黑蔷薇，美丽而危险。
舞台上的小样，好耀眼。她离我这么近又这么远，无法触及，令人窒息。
Ave Mujica的演出仿佛拥有魔力般，刺激着观众们内心深处的黑暗的欲望——在成员们高超的技艺和设计好的世界观中这也是旁通的理所当然的吧。但对而灯来说，这却是一个不能停留太久的，美丽又遗憾的世界。
“啊，抱歉”灯的帽子被旁边的观众不小心打落。而好巧不好地，此时的Oblivious和灯对上了视线。假发和服装上的伪装在祥子眼中宛如不存在一般——只要看到那双眼睛就能确认是那个孩子。惊鸿一警，台上台下的两人都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键盘发出的不和谐音除了台上的他几位乐队成员和少有的几位观众再没有人听出，而台上几位乐队成员也用高超的技巧将祥子的失误掩盖过去。而此时的祥子更是五味杂陈，而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了愤怒。
以毋畏遗忘之名矗于台上的我，还在被过去所束缚着吗？抱歉啊Soyo，看来我也没资格说你呢。愤怒和不甘以及愧疚混合在一起，祥子只是落寞地、自嘲地笑着。
之后的演出倒是再无波澜。
演出结束，人员散光，偌大的场馆里只有灯一个人孤坐在位置上等着喵梦——正如喵梦之前要求的那样。
“久等了。”已经换好衣服的喵梦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然后如一只大猫般灯的左手边的座位一屁股瘫坐下，“啊~累死了累死了……”
“那个……辛苦了。”看着刘海被汗水打湿，散乱地粘在额头上，胸口不断起伏的喵梦，灯以一句万能的开头回应了喵梦。
“嗯，姐姐喜欢有礼貌但好孩子，那么……Live怎么样？”
“嗯……很棒。但是……我总觉得小祥有些悲伤、又有些……愤怒……”
敏锐的孩子。喵梦叹了一口气：“搞不懂丰川对吧，我也是。”
“祥子在平时是什么样的呢？”
“啊……总之就是一个技术很好但超级不合群的人吧。结束之后总是第一个跑路，偶尔想请她出来增进一下感情一起吃个饭什么的也都是拒绝。说实话……搞不懂她。”喵梦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嘴角流出一丝笑意，开始数落自家乐队的Leader兼键盘手。
骗你的。喵梦在心底笑了笑。结束后第一个跑路是因为赶场打工，一起吃饭不去是因为单纯的没钱。
你已经被窝看破了！丰川祥子！这就是我喵梦大人的情报网！
“啊……看来我们之间得稍微暂停一下了。”听到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喵梦脸上笑意更甚。
“祐天寺小姐，希望您能对今天的事情有一个合理的解释。”祥子的敬语恭敬而得体，但熟悉祥子的在场的另外两人都知道，这是祥子特有的表达愤怒的方式。
“灯是我朋友，前段时间刚认识的，怎么了么？”大猫毫不畏惧祥子的怒火，甚至在进一步火上浇油，“而且我们之后相处的时间多了去了，之后再聊也不迟，反倒是丰川小姐您不应该先和前女友好好解释一下么？始乱终弃可不是好事哦。”
“你!”祥子气急。
“啊Live结束了好累啊，不行撑不住了我先用回休息室了，两位慢慢聊哦~灯，回头我给你发消息。”喵梦对灯拋了个媚眼，便在祥子爆发之前找借口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给祥子一个嘲弄的眼神。
喵梦走后，两个人都没有开口，只是相互望着对方。
最后还是祥子先开口：“抱歉灯，祝你幸福，但是忘了我吧。”然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还真是过分啊。”祥子离开后，喵梦从另一边的门后走出来。喵梦并没有回去，而是偷偷躲在门后面收集情报，只是偷听了刚才的对话，喵梦也是一脸不爽：“那家伙，给过她机会了还……灯，这件事姐姐管定了，今晚先什么都别想回头等我联系。现在我送你回家。”
随后喵梦伸出手想要牵起灯的手，只是灯把手缩了回去，留下喵梦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中。
“喵梦姐……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不是为了你，是为了自己罢了。因为我不能接受乐队成员中有这样的定时炸弹，以及……”喵梦轻轻揉了揉灯的头，然后审牵起灯的手，这一次灯没有反抗，“你要真是我姐妹妹就好了。之后有梦很罕见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无言地和灯同行。
“到这里就可以了。谢谢你，喵梦姐”灯停下脚步和喵梦道别。
“说起来灯，问你一个问题可以么？”
“嗯……嗯”
“为什么要叫我喵梦姐？”
“因为……喵梦姐帮我很多……在祥子的事情上，都是喵梦姐在出力，所以……”
“都说了那是为了我自己。”喵梦叹了口气，望着看不到星星的夜空，“我只是在利用你罢了。”
“即使如此，我也……很感谢你……”
年轻真好。喵梦感慨着灯的纯真：“你这样迟早会被人骗了还在帮人数钱……算了我也不该管那么多就是了……那姐姐走啦。”说完一个帅气的回头，没再等灯说什么，就消失在了墨色的夜晚中。
…………
……
还是上次的那个家庭餐厅，只是这次，坐在喵梦对面的是丰川祥子，座位也从两人桌变成了中间被隔板隔开、被分成两人桌的四人桌。
“来了？先坐吧，这次姐姐请客。”
“不必了，”祥子拒绝喵梦。“不过希望的祐天寺小姐以后不要再纠缠灯了。”
“那么，丰川小姐能给我什么作为交换呢？在我这里，所谓‘请求’可是一点用都没有的，You know the rules and so do I。”
祥子深吸一口气，睦的父母，我可以……”
“丰川小姐误会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丰川小姐你能给我什么？”
沉默。只有冰块融化撞在玻璃杯的杯壁上发出的轻脆碰撞声。
大猫又一次舒展身体，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算了，这次只要丰川同学告诉我原因，权当是交易内容也不是不可以。”
“什么时候祐天寺小姐这么好心了？还有为什么一定要纠缠灯？”后一个问题问出口时，祥子下意识地握紧了自己的水杯，指节泛白。
“第一个问题，我只收取我认为合适的报酬。至于第二个问题嘛……喵梦收起玩世不恭的祥子，身子微微前倾盯着祥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不能容忍因为有个熟人来看我们的演出，我们的键盘手和吉他手就开始犯些低级错误破坏演出。既然要做一辈子乐队，那就给我拿出相应的态度和觉悟出来！”
认真起来的喵梦小姐突然不那么让人讨厌了，而且真的好像啊……神使鬼差地，祥子的第一个念头完全不在正事上。
只是真正理解了喵梦在说什么之后，祥子感觉自己双手冰凉，浑身的血液都往双脚流去，恨不得逃离这个现场。太惭愧了，自己可是被那个祐天寺喵梦，在“组乐队的觉悟”这件事上被指责了。而惭愧之后，又是更加深沉的愤怒和悲哀——你就这么想组乐队赚钱赚流量么？我也是……
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祥子自暴自弃地，或者说得好听一点，用真诚——目前她唯一能拿得出手，却又一文不值的东西——摆在和喵梦交易的天平上。
“我不配。”
“哦？”
“喵梦小姐和我，或者说我们现在的乐队，说到底就是不过一场投资，说一次豪赌。我们目标明确，就是钱和名声，我们的关系只是生意上的合伙人。音乐和乐队已经不是目的，而是手段。你要这样肮脏的我去亲手玷污这份美好，我做不到。”
“丰川之前不是大小姐么，而且以你和若叶的关系……”喵梦还没说完就被祥子打断。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而且和若叶的关系……現在，破产的丰川家哪都有什么资格和若叶家谈关系。我也只是在透支我和睦的私交罢了”
“所以说，不让我接近灯的真正理由是？”
“不过是一个失意且失去了一切的人，不愿最后美好的记忆也被玷污罢了。“祥自嘲一笑。
“是么，是个好理由，我认可了。“喵梦微微一笑，随后伸出两根手指，“但祥子，你算错了两件事情。”
“哦？哪两件？“记忆中这就不是吗梦第一次用祥子来称呼自己。一般没由来的不安攒住了祥子的心脏。
“第一，你算错了打的性格和你们之间的羁绊。喵梦落寞一笑，真羡慕你们……
“第二件呢？”祥子愈发不安，直觉告诉祥子喵梦的的计划或许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恐怖。
“第二，姐姐我可是一个非~常坏非~常坏的坏女人”喵梦挪开了隔板，而坐存在喵梦旁边，本应是个路人的女孩早已泪流满面。
是高松灯。
多年以后，面对MyGO!!!!和Ave Mujica的对邦，丰川祥子将会回想起喵梦逼自己坦露心声的那个下午。